第200章 是我的命根子啊
“夫人。”
“夫人！不好了。”
姜母已经熟睡，又被家中下人给喊醒，睡梦之中还以为是幻觉，迷迷糊糊的，试图推了推一侧的丈夫，才想起来丈夫最近因工作不在家。
她打开了灯，拿起睡袍随意在腰间系了下，打着哈欠，“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下人看了一眼姜母，立刻低下头，“夫人，小姐……小姐她喝多了，下面闹得实在是厉害，我们也是没辙，只能来找您。”
“喝多了？”姜母这才瞥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然是凌晨三点钟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因为这一句话清醒了些。
下人点头如捣蒜，“就在楼下，您赶紧下去看看吧。”
姜母捏了捏眉心，面色沉重，快步朝着楼下走去，下人没有说谎，整个一楼客厅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姜歌彤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此刻宛如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女人，头发乱七八糟地披着，遮住了一半脸，看着像在笑又像是在哭。
“彤彤。”姜母眉心紧紧皱着，疾步走到了跟前，唤了一句
走近才发现姜歌彤手里还拎着个酒瓶子，姜母是又心疼又气愤。
从小到大二十好几年，姜歌彤永远都是身边所有人眼里的优秀典范，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姜歌彤一直循规蹈矩，听话聪明又伶俐，做事有分寸，更重要的是根本不在乎一些所谓的得失。
可自从回国之后，一切好似就都变了，姜歌彤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甚至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彤彤。”
姜歌彤没有理睬，姜母抿着唇，声音沉了几分，又呼唤了声。
坐在地上的人儿总算是有了些许反应，慢慢悠悠抬起了头，冲着姜母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嘶哑，“妈妈。”
姜母心里一紧，半蹲下来，抱住了她，声音中难以抑制地带了些许哭腔气息，“宝贝，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要妈妈的命吗？”
她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姜歌彤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精气息，刺鼻得厉害，“妈妈，我哪里不够好？我究竟是哪里不如那个傅晚！”
“为什么？明明是，明明是我跟聿白先认识，明明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明明是我们之间有婚约！”
姜母轻叹声，终究还是因为顾聿白。
只要一扯上这个顾聿白，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航线偏远得更是夸张。
“彤彤，算妈妈求求你了，不要这个顾聿白了，好不好？妈妈真的求求你了，我们出国，跟以前一样，不回来了，好么？”
“等你爸爸忙完这阵子，我们就走，我们就出国。”姜母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答应回国。
一家人之前在国外待得多舒服？
究竟是为什么，要回到这里，回到所谓的故土，过上了痛苦的生活。
姜歌彤听到这话，突然开始狂躁起来，用力一推姜母，双眼赤红，“不要！我哪里也不要去！”
“我就要留在京城！我就要留在这里！我哪里都不要去，我就要在这，我就要在这！”姜歌彤俨然一副无理取闹的孩童模样。
姜母深呼吸一口气，依旧是耐着好性子，哄着，“彤彤，你听妈妈的，就听妈妈的一次，好不好？”
“从小到大，妈妈哪一次害过你？妈妈什么时候给你安排的有错了？是不是？”
姜歌彤头甩得好似拨浪鼓，声音嘶哑又尖细，“我不要！你们走！你们都走！就是因为你不为我争取，你从来都不为我争取。”
“你明知道我喜欢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不为我争取？为什么？”
姜歌彤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半跪着朝着姜母的方向算是爬去，骤然一下拉住了姜母的胳膊，很是用力，姜母白皙的皮肤霎时间红了起来，“妈！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
“你去找叔叔，你去找顾叔叔！”
“我们两家关系这么要好，一定是可以的！”
姜母看着眼睛里几乎是要滴出血水来的姜歌彤，声音大了几分，“歌彤，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
姜歌彤微微怔住了一瞬间，姜母几乎是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是没有狠过心凶她。
“你能不能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爱上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到底是何必？你到底哪里比别人差？”
“为什么就非顾聿白不可？”
“为什么？！”
姜歌彤眼泪落了下来，“妈妈，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了他整整十多年！我回国就是因为他！”
她哭得伤心，“明明出国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为什么回来之后全都变了，就因为那个傅晚救过他就可以？”
“那是不是我救他，他也能爱上我？是不是只要我付出的够多，我把命给他，就可以？”姜歌彤跪在地上，趴在姜母的腿上，泣不成声。
“妈妈，是不是我把命给他，他也就可以爱我？”
姜母心慌惊恐，脸上早已是泪水纵横交错，“彤彤，你可不能做傻事啊，如果你把命给他了，你让爸爸妈妈该怎么办？”
“你让爸爸妈妈该怎么活？”姜母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彤彤，你不要做傻事，你也不要吓我，好不好？”
如果姜歌彤出了什么好歹，那姜母不如死了算了。
姜母这个想法丝毫不夸张，对于姜家夫妇来说，姜歌彤就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我去找他们顾家，你放心，妈妈帮你，我一定帮你，但前提是你要好好的，不然他们答应了，你要是出事了又该怎么办？”
姜母紧紧抱住了姜歌彤，“你听妈妈的，妈妈几时骗过你？我说帮你就一定会帮你，你是我们姜家唯一的宝贝，更是我们的心头肉，我们不帮你，还能谁帮你？”
姜歌彤情绪稍有几分理智回来，泪眼朦胧，“你说真的吗？”
姜母咬紧牙关闭上眼睛点点头，“是真的。”
“妈妈，谢谢你。”姜歌彤说完，晕倒在了姜母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