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早就不复存在了
注意到这个变化的蒋媛，碰了下顾德柏的胳膊，小声提醒道，“德柏，今天不适合再提这件事了，你少说两句。”
顾德柏丝毫听不进去，一意孤行，“老姜啊，我实话实话也不怕你们夫妇俩笑话，或许当年你们没当回事，但其实这门娃娃亲我一直都记得。”
“眼下聿白和歌彤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想……”
没等顾德柏说完，顾聿白就打断了他，“爸，您不是说这顿饭是为歌彤接风洗尘吗？此时说这些，是偏离了主题了吧？”
言外之意，是让顾德柏不要再说下去了。
姜歌彤明白顾聿白的意思，知道再说下去对自己也没有好处，便笑了笑说，“是呀叔叔，再说我和聿白现在都是以事业为先，感情的事，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顾德柏慈爱地看着姜歌彤，“歌彤，你就别替那臭小子说话了，你们俩都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定下来了。”
“叔叔虽然年纪大了可眼睛不瞎，你对聿白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心里有他。放心，你俩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你的位置谁也抢不走。”
“够了！”顾聿白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怒溢于言表。
因为顾德柏今天的所作所为，他内心早就已经极度不满，不过是念在有姜家人在场，才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
可没想到他的“好父亲”非但不收敛，还愈发过分，甚至当着他的面就要做他的主了。
见状，顾德柏也倍感生气，瞪了眼顾聿白，“放肆！你姜叔和阿姨都在这，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顾聿白冷笑了两声，“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是我问您吗？我想请问您，您说这些，问过我的意见吗？”
顾德柏别过脸，语气不容置喙，“你和歌彤的亲事是早早就定好了的，谁的意见都不重要，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也没法改变。”
顾聿白不以为意，“是吗？倘若我不答应呢？”
“你！”顾德柏指着顾聿白，手指气的有些发抖，“逆子，这事是你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就商定好的，难道你想让她九泉之下也不安吗？”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顾聿白看了眼蒋媛，又看回顾德柏，神色冰冷，“早在我妈死的那一天起，很多事情就已经变了。”
“包括这可笑的娃娃亲，早就不复存在了。”
顾聿白的话一针见血，几人听完全都沉默了，餐厅内瞬时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长达五分钟的时间，场面一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还是蒋媛不得已站出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行了，都少说两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说完又对姜家夫妇致以抱歉，“老姜，让你们见笑了，德柏今天属实是喝的有点多了，有些话你们别当回事儿，我这就去让老刘给他煮点醒酒茶。”
姜父姜母表示理解，“无妨，无妨。”
姜歌彤心里滋味不好受，可也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到处就算了了时，顾德柏忽然喊住了蒋媛，“我没喝多，你回来！”
蒋媛不想驳了顾德柏的面子，又担心事态会变得更糟糕，回来经过顾德柏身边时说了句，“德柏，别再激化矛盾了。”
这些年她能在顾家站稳脚跟，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懂得察言观色，阅览人心。
顾聿白是什么性格，她可能比顾德柏更为清楚，若当下顾德柏再多说，顾聿白势必会说出让大家更为难堪的话，到时候就真的难以收场了。
本来就是吃顿饭，饶是各怀心思可起码也能维持表面的和美，何苦要闹到顾家和姜家彼此脸上都挂不住的程度？
可这个道理，顾德柏却不懂。
他威严的脸上多了几分愠怒，“顾聿白，今天当着歌彤还有你叔叔阿姨的面，我就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除了歌彤以外的女人进我顾家的门。”
“你如果不信，大可以试试。”
顾聿白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
听听，这番话，字里行间没有商量，满是威胁。
在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这一点上，他这父亲还真是多年未变。
可惜，他早就不是只能选择接受的小孩子了，像这样的威胁于他而言，无关痛痒。
顾聿白起身走到了顾德柏身边，两人的视线对峙，顾聿白满脸无谓，“如今的顾家，不回也罢。还有，我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你也不例外。”
“各位尽兴，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丢下话，顾聿白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姜歌彤想追出去，可胳膊却被姜母拉住，姜歌彤不解，“妈？”
姜母没作声，只是眼神示意姜歌彤坐着别动。
直至姜父开口，“老顾，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先回去了。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可有的事我们也不想强求。”
“况且我们家歌彤也才刚回国，未来还要面临很多选择，不急于一时。”
顾德柏明白，姜父这是对顾聿白的表现有所不满了，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他，姜歌彤也不是非顾聿白不可。
“老姜，实在对不住……”
“无需多言，歌彤，夫人，我们先回去吧。”
“哎，老姜，你们等一下！”
姜父没给顾德柏解释的机会，直接带着姜母和姜歌彤离开了顾家。
餐厅霎时只剩下顾德柏和蒋媛二人。
望着空落落的位置，又回想起刚才顾聿白的态度，顾德柏气的直接把右手边的碟子砸了出去，骂了句，“混账东西！”
“我为了他费尽心思，他倒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也就罢了，还弄得老姜他们那般难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蒋媛默默倒了杯茶递给顾德柏，“好了，人都走了，你又何必和自己置气？”
顾德柏压根听不进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娶别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