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重夺衙门大权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李九霄让颜炳全权负责剿匪。
颜炳内心已经有了初步想法，但需要一点时间布置，李九霄点头说道：“好，你尽快部署，我到时候会跟过去。”
“李大人也要过去？”申屠建业有些吃惊。
“您可得考虑清楚了，打仗不是喝茶吃饭，是会流血出人命的。”
李九霄不过是提前适应节奏而已，淡淡说道：“我不需要特殊保护，这是很好的磨砺自己的机会。”
颜炳也劝说李九霄不要冒险。
李九霄意已决，颜炳和申屠建业只好不再劝说。
“那就请公子先休息，我们可能会在后半夜进攻双水村。”颜炳说道。
李九霄嗯了声，转头对申屠建业说道：“县城这边就劳烦中郎将了，千万不要让流寇攻入玉泉县城，若是让他们裹胁流民造反的话我们完全阻挡不了！”
“遵命！”
回房休息的时候，李九霄想到了京城的事情，心想这个时代还是太落后了，连个电话都没有，让他没法随时掌握上京城的状况。
“希望徐腾远能撑一会儿。”他暗道。
斜阳西坠，日近黄昏。
周靖阳在幕僚徐振的陪同下来到府衙。
徐腾远听闻消息并未放在心上，谁不知道这府衙上下已经是李九霄的势力范围？
周靖阳想要撼动李九霄的地位并不容易。
虞敬小心翼翼说道：“徐大人，这次情况可能有所不同，据说周靖阳来到时候满脸春风，多半私藏阴谋。”
“哦？”
徐腾远停笔，脑海里浮现许多念头。
若是虞敬所言不假的话，周靖阳确实是想通过李九霄离京这个契机重夺府衙掌控权。
“李大人果然没有说错，这些人真是贼心不死啊！”徐腾远喃喃，似乎已经忘了周靖阳才是真正的京兆府尹，也是衙门的真正话事人。
虞敬小心翼翼说道：“大人，小人倒是觉得周靖阳并非没有底气……”
徐腾远想起李九霄临走之前的吩咐——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跟虞敬商讨，虞敬毕竟跟萧允中干了这么多年，对于京兆府衙门大大小小的事务了如指掌。
徐腾远坐直了身体：“好，你说……”
虞敬把心中的猜测告诉徐腾远，徐腾远听后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而后说道：“李大人才离京两三日周靖阳就坐不住了，这次多半是冲我来的。你把那些东西准备一下，本官想给周靖阳一个惊喜。”
另一边。
周靖阳回到正堂，手里摩挲着久违的印章。
“我才是真正的京兆府尹，而不是李九霄！伙计你委屈了，今后我不会再让你蒙尘！”
“传本官命令，半个时辰后各曹点卯，谁要是敢缺席别怪本官不客气！”
徐振笑道：“遵命！”
索文启收到命令后匆忙从家里赶来府衙，但不是为了拜见周靖阳，而是来到徐腾远的官廨之中商讨对策。
徐腾远的意思是让索文启放心参加，影响不了大局。
看见徐腾远这边笃定，索文启心中有数了，躬身说道：“好，下官这就去，我倒要看看周靖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索文启赶到正堂之时已月上树梢。
正堂之中气氛凝重，周靖阳居于高堂之上俯视众人，六曹之中五曹已经就位，唯有索文启姗姗来迟。
“下官叩见府尹大人。”索文启躬身。
周靖阳冷哼以示不满，徐振心领神会说道：“索大人迟到了呢，这是不把府尹大人放眼里啊？”
索文启心说可不就是没把周靖阳当一回事么，不然他就不会先去拜访徐腾远，但他嘴上是不敢这么说的，只说过来的路上马车堵了。
“哼！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周靖阳大怒。
“行为放荡不受约束，目无主官咆哮公堂，就算你是法曹本官也绝不纵容！来人，把索文启拖下去杖罚二十！”
衙役们自然没有动弹，因为他们都听李九霄命令。
周靖阳早有防备，让自家府上的家丁把索文启拖下去打二十板子，疼得索文启差点走不动。
“周府尹这是在滥用私刑吗？就不怕我上书弹劾你？”索文启咬咬牙。
周靖阳冷笑道：“我看你平日里就是仗着李大人旗号放荡惯了，眼里已经没有王法！今日本官便让你明白，这是朝廷的京兆府衙而不是某个人的衙门！”
这番话看似针对索文启，实则句句指向李九霄。
索文启咬咬牙，没有开口反驳。
周靖阳很满意这个效果，随后宣布第二项决定：“本官上任以来发现衙门的衙役生性懒散，根本没有朝廷法纪，分明就是仗着李大人好说话而蹬鼻子上脸，你们这样做已经严重败坏朝廷名声、败坏李大人的名声！所以为了朝廷也是为了李大人，本官今日决定将府衙所有衙役除籍！”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索文启心中哇凉哇凉的，一旦周靖阳阴谋得逞，衙门的掌控权将会彻底落入他手里。
这可如何是好？
一些衙役当即表达不满，纷纷指责周靖阳太过火了。
徐振沉着脸呵斥道：“你们是不是没摆正自己的身份？周大人乃是朝廷钦定的府尹，你们不过是衙役罢了，连正式的官身都没有，大人下令你们只能服从！”
“谁要是敢违抗命令，就是跟朝廷对着干！”
“说白了，就是造反！”
当‘造反’两个字说出来，衙役们已经不敢顶嘴。
相比起这份差事而言，他们更害怕被冠以造反的罪名，这可是要灭族的！
谁没事敢跟朝廷对着干？
“周大人此举是不是太激进了？府衙之中有衙役数百人，若是把这些衙役全部除籍，衙门将会陷入瘫痪！”索文启开口提醒。
令他意外的是其余五曹压根没有开口，意味着五曹已经背叛李九霄。
这是很不好的信号！
“诸位同僚劝一劝府尹啊！”索文启又说。
户曹淡淡说道：“索大人息怒，其实我觉得府尹大人这么做是可以理解的，这些衙役眼里根本没有府尹大人，来日兴许真会造反。”
兵曹也说：“是啊，府尹大人是为了大局着想。”
功曹：“谁说不是呢，在这种事情上，我们自然要高举府尹大人的旗帜支持他！”
“……”
索文启心中凉透了。
如果徐腾远再不露面，就要完蛋了！
高堂上的徐腾远说道：“刚刚你说衙门会陷入瘫痪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替换人选。”
索文启心中绝望，京兆府衙已经彻底沦陷，除非李九霄能瞬间回到衙门主持大局。
但——
终究是幻想罢了。
就在诸多衙役人心惶惶之际，一道干瘦修长的身影步入正堂，用其凌厉的眸子与周靖阳对视。
索文启心中苦笑，就算徐腾远来了也更改不了什么。
时代变了啊！
徐腾远腰杆挺直，如冰天雪地中的一株不老松。
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周大人撤换衙门全部衙役意欲何为？”
“是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