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小飞
虽不认识,但后世见过不少小膏药名字,那一列的膏药文看着很像。
她就突发奇想,会不会是膏药国的那个计划资料?
海峡也认识膏药文,管他三七二十一,林若言一股脑将桌子上的纸张全部装入空间。
她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海峡那里也不知怎么样。
遇到小哥的情绪压在心下,她急匆匆的往上走去,却发现被张海言迷晕的人都不见了。
院门又是大开状态,远处有影影绰绰的火把和喧闹的人声,林若言心下一惊,换上了高跟鞋赶忙往外走去。
到了一处黑暗的花园处,将那一片打乱,做出被人踩过的样子,扔下一只高跟鞋,行走间又将盘起的头发扯松了一点。
将另外一只高跟鞋扔在通往洋楼的一处鹅卵石路面上。
想了想,又在路过一处带刺玫瑰花圃前,将一侧的黑色裙摆从那些刺上挂过。
真丝质地的裙摆轻易的被玫瑰花刺勾住,扯破一些布料挂在花圃上。
做出她出了意外的假象,这样就算到时戏班那些人说出她时,也死无对证,海峡也好脱身。
林若言最后朝着洋楼附近的院墙那里跑去,避过院墙附近寻找的一些人,翻了出去。
她回到林家没多久,张海峡也跟着回来。
那份资料确实是膏药国的计划,张海峡将资料递给了军方,也言明那些细菌弹已经找一处远离人烟的地方深埋销毁。
之后两人又一起回到了松山那里,与那些士兵们并肩作战。
本该几个月后才能拿下的松山,提前结束。
全国人民的抗战信心以及反攻战彻底拉开了序幕。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林若言的心愿已了,本想前往湘西那里给树杈子补充能量,却被它告知,它能感觉到一股能量出现在大理城中。
顺着树杈子的指引,她最后停留的位置是已经被军阀那里掌握证据后,处理过的金宅。
此时金宅已荒废了许多,她很轻易的就找到了系统所需要的能量。
竟然是一块不大的陨铜。
【宿主,你终于愿意回去了。】经过林若言的暂时允许,树杈子进入了她的识海中。
【我希望这次别再出错了。】
【放心,绝对不会。】
然而树杈子的话越来越没可信度了。
送错地方不说,连它也不见了。
林若言睁开眼睛望着低矮的院落,都是黄泥合着草建起的几间房屋。
其中一间的烟囱上冒着烟,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弥漫,很像是在煮肉。
她开始以为树杈子只是送错了地方,可在进到有烟囱的厨房时,看到瘦的皮包骨头的一大一小的装扮时,简直要崩溃。
牛尾辫,俗称的阿哥头。
看上去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脸上瘦的只剩一层皮,对比那个大人,小男孩的眼中还有一些光芒。
只是目光落在他们手上还有口中时,恶心瞬间上来,冲了出去,不停的干呕。
“姐姐,你是不是也想吃?”那个小男孩吃着手中的肉,另外一手还要不停的将塞在牙齿缝的头发拽出来。
林若言的右手出现了一把长剑。
“这是我饿死的哥哥换来的食物,你就算再饿也不能抢。”小男孩眼神害怕的望着她手中的剑。
看上去虽小,说话却挺清晰。
原本想杀了那个大人的林若言停下脚步
“你告诉我,你吃的…之前是活着的吗?”
“是邻居家饿死的那个最小姐姐。”小男孩的眼神由害怕转为警惕。
“姐姐你看上去是有钱人,不缺这一口吃的,能不能不要抢我们的食物?”
林若言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稀疏的头发。
“我不抢,但姐姐想问你一件事,你知道现在的皇帝叫什么吗?”
小男孩吃了一口肉,想了想,“听爹爹他们说是光什么四年。”
“光绪四年?”
“对,就是这个。”男孩子说完后,又将夹到牙齿缝里面的头发拽了出来。
辫子头, 光绪四年,易子而食。
丁戌奇荒!!!
她起身看了一眼厨房中狼吞虎咽的男子,他根本就不关注她的到来,只专心的吃完一块又一块后,又往锅里去捞,并喊着小男孩也过去。
并不在意她的存在,看向她那一眼的里面只有心如死水的麻木。
“不要吃了。”她拉住那个小男孩。
“不吃会饿死。”男孩的力气在林若言手中小的如蚂蚁一般。
“我一会带你去吃人吃的东西。”林若言说这话时,看向的是那个男子。
男子应该是这个小男孩的爹爹。
男人依然没有反应,只是机械的吃着手中那块肉,即使吃的满嘴的头发也没有去管。
“你——” 林若言的话语未完,男子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她赶忙去到那男子身边去号脉,发现对方脉相全无,已死的不能再死。
口中那些带着许多的头发还没咽下,身上穿着衣服还好,脸上却是尽显骷髅之态。
她见过的一些墓中尸体看起来都比他像活人。
小男孩进来后看到男人的尸体,并没出现悲伤,只是搬了旁边的一个小木凳站上去,伸手想去够锅里面的东西。
“别吃了。”林若言不敢去看锅那里,一把抱起他往厨房外走去。
“姐姐,我想活。”小男孩没有挣扎,只是双手抱着她的脖颈,将头放在了她的肩上平静的说道。
这个小男孩成熟的不像三四岁的小孩子。
“不吃那个也能活,姐姐养你。”林若言承诺道。
她空间的所有吃食因为全送给了松山那里的战场中,没有一点。
但她空间有很多后世的东西,在这个年代能卖到不少钱。
而且以自己的能力,她不相信还真的能让一些吃的逼死。
只是丁戌奇荒,她没有太多的办法救活很多的人。
出了院子后,入眼满是赤色,村庄上稀稀拉拉的房屋分布在一片片已干枯的林木中。
路过好几座房子都没见到里面有人出来。
但她能感觉出,那些人似都在门缝里窗户后,在偷偷看着他们两人,那种异样的目光看的人心中很不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她开始往回折返。
“我叫小飞,飞天的飞。”小男孩的情绪太稳定了。
林若言不知是麻木还是他天生就如此。
安安静静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