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出乎意料
付鹤年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后便迅速接通。
简单交流几句之后，挂断电话转身对江陌说道：
“刚刚是外卖平台打过来的，他们那边有记录显示，余黔在 3 月 27 日这天请了假，根本就没有去上班。”
江陌冷眼看向余黔，厉声道：
“看来你撒谎了，那天你在哪？又干了什么事情最好交代清楚。”
面对警察的质问，余黔紧咬下唇，“我那天确实没去上班，但我真的没杀人。”
付鹤年向前一步，目光犀利：“那你在哪里？为什么要隐瞒？”
陈棣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推了余黔一把催促道：“快点！”
过了好一会儿，余黔才缓缓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我……我那天身体真的不太舒服，所以请了假。
但是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坏事，我只是去见了一个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面的好朋友而已。”
江陌以审视的眼神看着他，继续追问道：
“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还要出去见朋友？而且还是个很久没见面的朋友。这个朋友是谁？”
余黔被江陌看得心里直发毛，轻轻地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江陌与其他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他的视线投向门口摆放的鞋柜，指着问道：“这些鞋子当中，哪些是属于你的？”
见警察仍然怀疑自己，余黔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一旁的余父立即走上前来，主动弯下腰打开了鞋柜。
他伸出手指，指向鞋柜最下层的几双鞋子，说道：“这几双是小黔的。”
余黔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连同那些鞋子一起被警察带回了市局。
池桑从江陌手中接过那个装满疑似证物的箱子，转身走进了法医检验中心。
她与师兄一同全神贯注地开始尝试从这些鞋子上面提取出可能存在的任何可疑物质。
而此时身处审讯室中的余黔，则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
在看到警察进门，他一脸焦急地喊道:“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话啊，我真的没有杀人！”
江陌微微抬起手来，示意他稍安勿躁，让他详细讲述一下案发当天的具体行程。
余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回答道：“那天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我确实去过新集镇那边。
不过……不过那也是因为事先跟朋友约好了要见面才过去的。”
说完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江陌。
江陌点了点头，接着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死者汪世书和陈小润是你的亲生父母这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余黔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原本就黯淡无光的眼神此刻更是变得灰暗无比。
“嗯，我知道……之前我曾经偷偷回过家，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那一刻，他的心就好像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去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余黔不禁用双手捂脸，肩膀也开始微微抽动起来。
后来的日子里，他刻意避开再也没有踏足过新集镇那个地方。
而他之所以会向警察撒谎，完全是因为害怕警方怀疑自己，于是在极度慌乱中，不由自主地选择了说谎。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还能记得清楚吗？”江陌凝视着眼前的人，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异样。
在他眼中弥漫着一种近乎木然的气息，似乎对周遭的一切皆都视若无睹。
“我那晚在朋友家里吃了顿饭，稍微喝了点酒。之后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只记得醒来时已经在车上，是朋友开车送我回家的。”
余黔似乎急于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甚至主动表示可以让江陌去找相关人员核实情况。
等江陌与付鹤年结束审讯回到办公室，早已等候多时的周意立刻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样，他有没有老实交代实情？”
还未等江陌回答，付鹤年抢先说道：“没有，这家伙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坚称当晚只是跟朋友聚个会而已。”
“先等等法医室的检验结果，还有吕哥那边调查的消息也很关键！”
江陌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案子背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之间却又无法确切指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不久后吕书香和陈棣从新集镇匆匆赶回。
“江队，案发当晚余黔确实同王贺一在一起吃饭喝酒，但王贺一说，他因为要送余黔回去，所以只喝了一点点啤酒，可能是工作太累就睡着了，后来是余黔喊醒他送他回家的。”
“他们六点开始吃饭，吃到七点多，聚明石灰厂到王贺一家最多二十分钟，来回加上作案，一个小时足够。”陈棣补充说明。
这么一来余黔的嫌疑极大。
“这小子果然没说实话！”付鹤年砰的一声砸向了桌面。
江陌抬头望了一眼挂在墙面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半。
他扫过面前的几个人，语气温和地开口道：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下班后都赶紧回家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再来提审余黔。”
等所有人走了以后，江陌独自一人前往法医检验中心。
刚到法医检验中心门口正好看到池桑和徐行时从里面出来。
瞧见江队来了，徐行时笑着打招呼道：“江队！”
他麻溜地给边上的师妹池桑使了个眼色，然后乐颠颠地朝着不远处的电梯口走去。
池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放慢脚步，与江陌并肩同行。
在快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池桑语气凝重地对江陌说：
“这次法医室的检验结果有些出乎意料。我们仔细检查了余黔的鞋子，但并没有从中检测到任何与凶案现场相关的物质成分。”
听到这个消息，江陌好看的眉眼紧紧皱起，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池桑，沉声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的调查方向有误，凶手另有其人……”
这一结果让整个案件再度陷入了僵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