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274、还以为是曾爷爷他老人家来了
顾楠风想都不想便答应了，丝毫不怯场，也没因为自己是个孤儿而自卑。
“好，要不今年年底我休假，你今年找到了家人，爷爷奶奶他们肯定都希望你能陪他们一起过年，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京都。”
江暖想了下，反正东北那边一到冬天也要猫冬，回京都过年也不影响什么，便点了点头道。
“可以。”
与此同时，莫奕昭在确定那名间谍没有生命危险后，便离开了医院，然后去了附近的邮局。
莫奕昭拨通了京都家里的电话，等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有人接电话。
“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
“爸，是我，奕昭。”
“嗯？你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爸，我今天见到一个人，和爷爷保存的那本相册里年轻时候的曾祖父很像……”
莫奕昭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摔倒地上的声音，然后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后才是自己父亲有些急促的声音。
“奕昭，你确定，那人长得真的很像你曾祖父？”
“嗯，我没看错，而且爷爷那边客厅里不就有一张曾爷爷和曾奶奶结婚时的照片吗？我不会看错的，那人不说长得一模一样，但眉眼间有七八分相似，当时第一眼还以为是曾爷爷他老人家来了呢。”
说到这，莫奕昭又补充了句。
“哦，对了，我问了那人年纪，他说他刚满二十四，你看这年龄对得上吗？”
“对，对得上，要是当年没出事，他的确刚满二十四，奕昭，你还能找到那人吗？不行，我得亲自走一趟。”
莫奕昭一听父亲这话，立马开口阻止。
“爸，你先别急，万一又像以前一样只是人有相似呢，要不咱们先查查对方的情况。”
被儿子这么一提醒，电话那头的人也冷静了下来，只是那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对，对，奕昭你是认识对方吗？”
“嗯，爸，说来也巧，这次我过来要押送的那几个人就是他们从边境拦截下来的，那人还是姜家刚找回来的那个小孙女的对象，东北军区这边的一头猛虎，年级最轻的营长。”
“当真，太好了，这样那调查起来就更方便了，这样，这件事交给父亲来查，一会儿我直接给东北军区那边打个电话。”
莫奕昭打这通电话也就是这个用意，以他现在的身份，要调查一个军人还是有些麻烦的，但他父亲不一样，怎么说也是京都军区那边的一位副军长。
“行，那我就继续在这边完成任务。”
“好，好，对了，儿子，这件事暂时别告诉别人，等确定了身份后再说，省的他们又空欢喜一场。”
“我知道的，爸，那我先挂了。”
莫奕昭说完，便挂了电话，付了钱后，然后去了附近的供销社，买了两罐麦乳精，两罐水果罐头，还有一些糕点这才回去。
此时京都军区某家属院，刚挂了电话的得莫承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走了好几圈才平复心情。
随后，莫承泽直接上了二楼书房，又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老战友的电话。
医院这边，江暖和顾楠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两人正你侬我侬的吃着姜麒晨送来的晚餐。
今晚轮到姜麒晨和江暖守在医院。
姜麒晨一会儿看看顾楠风，一会儿又看看江暖，哎，早知道自己就该在家里吃了晚饭过来，现在被这把狗粮撑得，他都有些吃不下饭了。
“对了，暖暖，我今天给家里打了电话，正好是大哥接的，他让我和你说一下，你上次寄过去的那些产品程家二嫂那边有了回复，好像是给工厂那边下了订单了。”
江暖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主要是这些天她根本就没有闲下来。
“嗯，知道了，我给程二嫂留了工厂的电话的，要是京都这边的市场也能打开，那今年年底工厂怕是又要扩建了。”
如今刚扩建的工厂正好满足现有的订单量，要是继续增加订单，以现在的规模根本无法满足。
姜麒晨听到这些，有些好奇的来了句。
“没想到一个村办企业能有这样的规模，听小勉说你答应带他参加以后的广市交流会，还答应让他给你去跑业务。”
“嗯，既然他想要走这一行，那就让他试试，也不一定非要从军从政的，家里已经有你们几个了，小勉又是家里最小的，就让他选择自己喜欢的路走。”
“哎，可现在的时局不允许啊，你别看那小子平时很听话，但确实家里最执拗的一个，倒是小峰平时咋咋呼呼的，但却是个耳根子非常软的。”
“三哥，现在不允许不代表以后不允许，反正我已经答应等他毕业后就跟着我了，我相信以后肯定会改变的。”
姜麒晨微怔，就连一旁的顾楠风也有些疑惑，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怀疑。
不过两人都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医院人多口杂的，这种事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讨论。
“行吧，反正有你看着，小勉应该不会胡来，不过你也别太依着他，该敲打的时候还是要敲打一二的。”
江暖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了姜麒晨对自己的规划，问道。
“三哥，你呢，确定走仕途了。”
姜麒晨点了点头道。
“嗯，其实你没回来之前，我们兄弟几个就商量过，姜家必须改变现状，必须军政都要涉足，有自己的关系网。当年姜家之所以被打压，除了爷爷位置太高，威胁到了一些人的利益外，更重要的是当时我们在政界没什么人脉。姜家的关系基本都在军界，而当年的事情，军部这边也没办法插手太多。”
江暖没想到这几个哥哥还有这样的考虑。
“那这些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吗？就没想过走一条自己喜欢的路。”
姜麒晨听到江暖这略显天真的话，讪讪一笑，说道。
“暖暖，从我们出生在姜家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我们这一辈子有很多的生不由己。我们自小拥有着别人没有的富足生活，享受着很多人没有的特权，就意味着我们也要为这个家族做出一些贡献。人这一生哪能事事顺心，哪能只有索取没有付出呢。”
说到这，姜麒晨抬头看向江暖，捕捉到她眼底的不认同，只轻轻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
“暖暖，这是我们身为姜家人的责任和使命，我们谁也不希望再发生十七年前的那场悲剧。如果当时姜家在政界有人，你母亲，大伯母她不需要背井离乡，远渡重洋离开这片国土。放眼如今京都的那些家族，像大伯母那样身份的人依旧存在，可他们不还是好好的在京都待着。”
江暖似乎有些理解，她忘了这是个特殊的年代，她原本的那些思维方式不适合这个时代。
只是她心疼这些哥哥弟弟们。
“三哥，那你开心吗？仕途这条路要想往上爬，并不是那么容易得。”
江暖想到她曾经看过的一句话，商业竞争对多就是破产倒闭，但权利斗争，最后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纵观古今历史，那些牺牲在权力斗争中的人不计其数，要说这里面有多少十恶不赦的人，或是必须死的人，真没有多少，只是因为他们选错了阵营，成为失败的一方。
姜麒晨感觉到了江暖的担忧，甚感欣慰，揉了揉她的头道。
“那暖暖觉得那条路容易呢，大伯和三叔他们一身戎装难道靠的是姜家的庇佑吗？大伯也是几经生死才有了现在的地位，至于三叔，都三十好几的人，还要执行一个又一个危险的任务。暖暖，没有那条路是一帆风顺的，除非我们甘愿平庸，而这样的结果，姜家会渐渐没落，说不定几十年后，四九城再无人知有姜家这样一个家族。”
说到这，姜麒晨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江暖给他泡的药茶，这才又继续说道。
“就说暖暖你，你如今做的这些事，不也是不甘愿平庸一辈子吗？不然你完全可以在河西大队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赤脚医生，又何必帮着村子办厂，又何必给外文社当翻译。”
江暖一时哑然，她刚才只是觉得姜麒晨几人肩上的压力太重，可她忘了，其实她和姜家人都是同类人，都是不甘平庸的人。
“三哥，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太辛苦了，人活一辈子，难道不该选择自己喜欢的事吗？”
“谁说我不喜欢了呢，选择从政或是从军，是我们几个自己的选择，爷爷他们也从未强迫过我们。就像小勉，如果时局允许，他想从商，家里人也不会反对，只是当下不允许他从事这一行罢了。”
“暖暖，我们几个哥哥只是在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路的同时，也承担起了延续姜家兴盛的责任罢了，这其实并不冲突，反而是一种动力，因为只有爬得越高，才能更好的守护住姜家。”
说到这，姜麒晨脸上露出了一抹惋惜，轻声叹了口气道。
“可惜了，我们几个都不是搞科研的料，都耐不住枯燥，也不知道三叔什么时候结婚，希望能生几个智商高一点的孩子，说不定还能继承我爸妈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