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年一小灾、十年一大灾

“何事？”

　　早在陈墨往这边走的时候，王丽侠就已经注意到了他。　　“前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或许还得劳烦您。”　　言语之间，客气异常。　　不过对方却将脸一拉，冷冷道：“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　　话虽冰冷，但陈墨听着并不是那种完完全全拒绝的口气，于是赶忙继续开口：“前辈，今年您这灵田的布雨工作还交由在下，如何？”　　王丽侠微微皱眉。　　如果说去年三个月，是为了借辟谷丹。　　可经历了丰收年的对方，这次又要干什么？　　“这次图什么？”　　陈墨双手抱拳，侃侃道：“一来，报答您上次护道之恩，二来望您能再护送一趟。”　　“便是这？”王丽侠有些意外。　　佝偻的身子甚至都忍不住直了直。　　“父母教导过我，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　　“无非是境界有些停滞罢了，若没有您，我怕是已经与南边的尹道友一样了。”　　王丽侠微微一愣，目光看向数千米外。　　“他也没回来？”　　陈墨点点头。　　听对方的语气，似乎出意外的灵植夫还不止尹正一个！　　“坊市有没有招募到新的灵植夫？我看他隔壁好像还有位炼气二层的修士。”　　灵田就这么大、周围的灵植夫就这么些。　　王丽侠自然知晓的一清二楚。　　“暂时还没有听说。”陈墨背身望了一眼，道。　　对方目光注视片刻，缓缓道：“不过，那位修士已经租了六亩灵田，应该不会再拿下那块地了。”　　她嘟囔着自言自语，“看来应该会重新招募灵植夫前来吧……”　　陈墨没有接对方的话茬。　　对于想要包下尹正那块地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对方。　　虽然，等种子一入地，灵雨开始下的时候，王丽侠肯定会知晓，但现在也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前辈，我与坊市约好要去买些种……”　　“明日辰时，你来找我。”　　没给陈墨说完话的机会，王丽侠就变相下了逐客令。　　已经过了卖粮季，按照她的经验，几乎不大可能会有劫修。　　不过对方既然要求，那她陪着走一趟就是。　　毕竟，不卖粮也就一来一回，一天的事。　　……　　第二天一早，陈墨早早地守在了木屋旁。　　待辰时一到，那道风烛残年的身影这才准时出现。　　王丽侠拄着拐杖，缓缓走着。　　这次，无须推小推车的陈墨并排走在了对方左侧。　　路上，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口着：　　“前辈，您当灵植夫多久了？”　　起初，王丽侠只是冷哼、瞪眼，对于晚辈的絮絮叨叨不胜其扰。　　可随着对方连珠炮似的话语，她终于开口了。　　“怎么？想从我口里探出一些秘辛来？”　　陈墨连连摇头：“不不不，远亲不如近邻，就是闲聊、闲聊。”　　他也没太大的目的性。　　当然，能问到一些，还是很乐意的。　　在陈墨的语言轰炸下，王丽侠终于主动说起了话：“灵植夫啊、灵植夫，你的火焰掌修炼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入门？”　　话音刚落，陈墨双手“腾”得冒出两团熊熊烈火。　　而这一手，直接让王丽侠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他的双手，久久不语。　　半晌，这才开口道：“熟练之境？”　　“那日见您施展火焰掌，心生艳羡，于是这二个多月来，日日苦练……”　　“愚蠢！”王丽侠刚一呵斥，随即又面露难色，“罢了，罢了。那你近些日子岂不是没有修行？”　　陈墨有些抱歉的点点头。　　他可不会将自己不仅火焰掌熟练，养气决还加了15点经验的事说出来！　　“哎。”　　王丽侠苦笑着摇摇头，一时间竟沉默了下来。　　“前辈，您觉得提升境界更重要？”陈墨追问道。　　“是也不是。”　　“请前辈解惑。”　　“就我所知，古尘坊市，不，应该说是这个紫云峰山脚下的灵植夫，境界最高不过炼气四层。”王丽侠缓缓解释道，“你可知缘由？”　　“资源不足？”　　“倒也聪慧。像去年那样的丰收年，可遇不可求啊！紫云峰可是三年一小灾、十年一大灾。”说到“灾”的时候，王丽侠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玩味中带着愤怒的表情。　　不过，转瞬即逝。　　“都有什么灾呢？”　　“三年一小灾指的是旱灾，十年一大灾指的是虫灾！”　　“虫灾？！”　　旱灾陈墨能理解，无非是要多浇水罢了。　　可虫灾又是什么？　　灵田里是有虫不假，但也不至于成灾啊！　　“境界很重要，法术同样很重要，如果你有闲钱的话……”王丽侠话到嘴边又不说了。　　闲钱？　　他怎么可能有闲钱？

>　　“闲钱怎么了？”

　　面对追问，她还是说了出来。　　“闲钱可以买一门《庚金一指》，相较于火焰掌，击杀虫豸更有奇效。”　　庚金一指吗？　　上次去往坊市，陈墨专门留意过。　　不过，他手头并不宽裕，所以就没有考虑。　　“前辈，既然庚金一指更好，为何坊市给灵植夫配的是火焰掌呢？”陈墨有些不解。　　“呵。”王丽侠冷笑一声，“你当他们都是好人？！”　　说完这句，对方便不再开口。　　剩下的路上，陈墨在不停揣摩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渐渐地，一個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　　……　　临近正午，二人抵达了古尘坊市。　　与上一次前来的热闹不同，此刻坊市则冷清了许多。　　灵植夫纷纷回到各自田地里，来往的散修自然也少了起来。　　王丽侠在坊市入口处等着，陈墨独自一人来到了牛家铺子。　　门口的护卫拦住了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通报到铺子里的魏无畏。　　对方出来，看到他的那一刻很是诧异：“不是约好下个月来领种子的吗？”　　陈墨双手抱拳，道：“魏老板，我隔壁的那位灵植夫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出现了，这会也已经到了翻地的时节，我怕再不行动，那块地就要荒了。”　　“隔壁，哪位修士？”　　魏无畏皱起眉，坊市内的灵田他虽有掌握，但不可能每个灵植夫都一清二楚。　　所以，偶尔也会出现灵植夫不知所踪，灵田荒着的情况。　　“尹正。”　　“尹正吗？他应该是租了两亩。”魏无畏思索着，自言自语道，“多谢陈道友特来提醒！看来得物色一位新的灵植夫了。”　　此时，陈墨上前一步，坦言道：　　“魏老板，不知在下能否租下那一块灵田！”　　“你？”魏无畏惊诧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