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一章 还有更无耻的

谢淮安见自己低声下气地哄着苏凝芷,她却依旧说出这种话来气他,俊美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他冷笑一声,语气骤然转冷:“既然王妃不屑本王给的位份,本王也不强求。只是今晚王妃所做之事实在出格,为了给萧家一个交代,本王必须将你禁足起来!来人,将王妃带到养心殿,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随意离开!”

“是,王爷!”乘风领命,上前一步,对苏凝芷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王妃,请吧。”

苏凝芷冷冷地瞥了谢淮安一眼,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谢淮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他朝身边的内侍抱怨道:“本王待她如此好,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何总是用这幅冰冷冷硬邦邦的模样对待本王?难道她不知道,这大姜有多少女人想要得到本王的宠爱吗?”

内侍从前就在皇宫里当差,见惯了后宫女子为了争宠使尽浑身解数,确实从未见过像苏凝芷这样不屑未来天子的。

他眼珠子一转,谄媚地笑道:“王爷圣明,王妃从前在府里是独一份的宠爱,自然是娇惯了些。如今宫里多了个萧贵妃,她心里不痛快也是有的。待以后宫里的女子多了,她就知道讨好王爷的必要了!”

“言之有理!”谢淮安的脸色稍霁,但语气依旧阴沉,“她就是被本王惯坏了!传本王的命,让那些大臣将家中适龄的女眷画像送入宫,就说本王要挑选些合适的入宫伺候!”

“是,王爷!”内侍恭敬应道,心中却暗自揣测,看来这后宫又要掀起一番争宠的腥风血雨了。

谢淮安登基在即,广纳后宫的消息如同春日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各家大臣争先恐后将自家女儿送进宫,一时间,宫中莺歌燕舞,环肥燕瘦,各色美女每日盛装打扮,铆足了劲想入未来天子的眼。

起初,谢淮安还颇为享受这种被人簇拥的感觉,可几日下来,他便开始叫苦不迭。

登基事宜繁琐复杂,奏折堆积如山,各国使臣络绎不绝,再加上应付这些花枝招展的女子,饶是他精力过人,也感到身心俱疲。

让他郁闷的是,苏凝芷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她被禁足在养心殿,每日除了看书就是睡觉,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不吵不闹,也不提他纳妃的事情,更没有半点讨好他的意思,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两人同处一室,却形同陌路,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冰冷。

晚上睡觉,苏凝芷也总是背对着他,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几日下来,苏凝芷依旧波澜不惊,谢淮安却彻底坐不住了。

每每闭上眼,都是她的娇媚模样,那一声声压抑的呻吟,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回响,让他心猿意马,夜不能寐。

这天夜里,谢淮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苏凝芷身上特有的馨香如同无形的丝线,将他紧紧缠绕。

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翻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苏凝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还没反应过来,滚烫的唇便压了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她奋力挣扎,怒斥道:“王爷不是嫌弃臣妾不够温柔,不知好歹吗?怎么不去找那些莺莺燕燕,任君采撷?”

谢淮安自知理亏,也知道哄不了她,直接搬出夫君的身份压她:“你是本王的妻子,哪有妻子让夫君独守空房的道理?”

苏凝芷气得伸手打他:“你无耻!”

他握住她的手腕,粗粝的指腹暧昧地摩挲着,声音低哑:“还有更无耻的,王妃要不要试试?”

话音刚落,他的唇也落了下来,所到之处皆是燎原之势。

他身强体壮,苏凝芷哪里是他的对手?

一番挣扎后,最终还是被他肆意掠夺。

床帐摇曳,低吟浅喘交织成暧昧的乐章,在夜色中蔓延开来。

这鱼水之欢的动静不小,自然瞒不过宫里那些耳聪目明的宫人,这事很快便传到了何太妃的耳朵里。

她原本对谢淮安登基后广纳后宫的举措十分赞同,毕竟这是笼络朝臣巩固皇权最便捷有效的方式。

况且,她也盼着谢淮安身边能多几个体贴温顺的女子侍奉,绵延子嗣,早日让她抱上孙儿,颐养天年。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这纳妃之举竟只是做戏,谢淮安依旧夜夜和苏凝芷同床共枕,对她百般恩宠。

何太后心中又急又气,将何婉珍召至寿康宫,劈头盖脸地斥责道:“从前给淮安下药,已经让他对你深恶痛绝,你如今还用这损招?真是死性不改!现在好了,青梅竹马的情谊没了,淮安又被苏凝芷那狐狸精迷得团团转!你真是气死本宫了!”

何婉珍一脸委屈,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姑母,婉珍冤枉啊!那夜婉珍是真的拿着普通的糕点去给淮安哥哥吃,根本没有下药!可在路上遇到了萧将军的妹妹萧婉,婉珍怀疑是那萧婉在婉珍的食盒里动了手脚!”

“萧婉?太皇太后母族的人?”何太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正是!那个萧河将军还专程为了她跟淮安哥哥要了个名分,淮安哥哥承诺等他登基就封萧婉为贵妃!”何婉珍说这话时,脸上掩不住的妒意。

贵妃?

何太妃心中一动,竟然能让淮安给如此尊贵的头衔,想必是喜欢得紧。

若这萧婉能支棱起来,压压苏凝芷的锐气,也是极好的。

“婉珍,”何太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陪姑母去见见那萧婉!”

何婉珍以为她要去给自己出气,立马破涕为笑,高兴地应诺了。

她们很快来到萧婉所住的偏殿。

眼见二人到来,苏锦月心中恨意翻涌,想起前世为靖王妃时在靖王府中受尽她们姑侄欺辱。

但她很快掩饰了真实情绪,换上热情洋溢的笑容迎了上去。

“臣女参见太妃、何小姐!”

“久闻萧将军之女萧婉美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国色天香。”何太妃开口赞叹道。

苏锦月故作谦虚,垂眸轻声道:“太妃谬赞,容貌不过父母所赐,实在当不得如此夸奖。”

一旁的何婉珍却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尖酸刻薄道:“少在这里装腔作势,简直虚伪至极!我问你,那晚的糕点,可是你在我的食盒里动了手脚?”

何婉珍原以为苏锦月会矢口否认,却不想她竟泫然欲泣,泪珠涟涟地开口:“何小姐恕罪,那夜糕点里的催情药,的确是臣女所下,但臣女也是受人指使,逼不得已……”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何太妃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让你算计婉珍?”

苏锦月泪眼婆娑,哽咽道:“是王妃!王妃威胁臣女,若不按她吩咐行事,便要将臣女赶出皇宫!王爷对王妃宠爱有加,臣女若被赶出宫去,岂不是辜负了父亲和兄长的期望?臣女也是不得已,这才答应了她的要求……”

“一派胡言!”何婉珍怒不可遏,“苏凝芷为何要这样做?这对她有何好处?”

苏锦月早已料到何婉珍会如此质问,不慌不忙地继续编造谎言:“王妃说何小姐从前曾给王爷下过药,若是故技重施,王爷定会对何小姐厌恶至极,如此一来,何小姐便再无入宫为妃的机会了……”

何婉珍回忆起谢淮安被下药那晚径直去了冷宫寻苏凝芷,次日又将她带回养心殿,甚至对她和工匠的暧昧之事也不再追究,想到这,她顿时怒火中烧,怒斥道:“苏凝芷这个贱人!竟敢如此算计我!”

苏锦月面上满是同情之色,心中却暗自冷笑。

这何婉珍,两世为人,竟还是如此愚笨,三言两语就被她糊弄过去了,难怪不得谢淮安的喜爱。

何太妃就没那么容易糊弄了。

她目光如炬,审视着苏锦月,语气也变得冷冽起来:“这苏凝芷虽然为人骄纵,但素来自视甚高,若她真不想让婉珍入宫为妃,想来也不会用这等下作的手段。萧姑娘,你与本宫说实话,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

苏锦月垂下眼眸,避开何太妃探究的目光,一边斟茶一边说道:“太妃,这普洱茶是臣女兄长特意从西南边境带回来的,香气浓郁,提神醒脑,太妃不妨品尝一番。”

何太妃也确实有些口渴,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香浓郁,入口回甘,只是这茶水温度不够,杯中还有些许茶渣,看来萧姑娘的茶艺,还有待精进啊。”何太妃放下茶杯,意有所指地说道。

苏锦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语气却依旧温顺:“太妃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