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三章 渴望飞鸟一般的自由
谢淮安从未见过如此娇弱媚态的苏凝芷。
她平日的清冷疏离荡然无存，此刻的她，眼角眉梢皆是春色，恍若一朵被雨打湿的梨花，楚楚可怜，却又透着极致的诱惑。
这破碎的美感，让他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骨血，再不分离。
他亢奋不已，紧紧拥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气息，心中那股渴望愈发强烈。
梦中曾出现的与她旖旎缠绵的画面此刻竟与现实重叠，原来，他心底深处一直渴望着这般肆意地拥有她。
情到深处，他低头吻上她因忍耐而红肿的唇瓣，辗转厮磨，低哑着嗓音赞叹：“王妃在床笫之间，果真别有一番风情，令人难以抗拒……”
苏凝芷被他这番轻佻之语刺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王爷中了催情药，此刻便是换了旁人，王爷也一样满意！”
“伶牙俐齿。”谢淮安轻笑一声，惩罚似的轻咬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看来王妃还是不够累。”
他故意加重了力道，直到她难耐地求饶，才稍稍放缓了节奏。
天色渐白，一夜的缠绵悱恻这才终于结束。
谢淮安餍足地拥着她，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
苏凝芷哭哑了嗓子，精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不在冷宫，而是躺在养心殿的龙床上。
酸软的腰肢，黏腻的肌肤，以及脖颈处触目惊心的吻痕，无一不在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重新揽回怀中。
谢淮安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慵懒缱绻：“再陪本王再睡会。”
尽管困倦不已，苏凝芷却无法安心入睡。
昨夜谢淮安太过肆无忌惮，她担心会因此怀上他的子嗣，眼下必须尽快服用避子汤药。
思绪未落，一只大手便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
谢淮安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王妃若是无睡意，本王倒有其他法子让你倦怠。”
苏凝芷怎会不知他的意图，语气陡然变得冰冷如霜：“王爷想要臣妾的性命就直说，何必用这种方式！”
昨夜她已被他折磨得筋疲力尽，如今哪里还有气力承欢？
他分明不顾她的感受，只将她视为泄欲的工具！
谢淮安剑眉微蹙，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收回了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是本王贪欢，未顾及王妃的身子。你且安心歇息，今日，本王不会再碰你。”
听出他语气中的诚意，苏凝芷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却依旧冷声道：“天色已晚，王爷还是早些去处理政务吧，以免落人口舌。”
谢淮安忍无可忍地将她身子扳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你为何不能好好说话？总是这般冷冰冰的，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温柔！”
苏凝芷眼眶通红：“臣妾确实不够温柔，王爷昨夜……为何不去找别的温柔女子？”
他将她当做解毒的药，肆意玩弄，如今却还要她低眉顺眼，究竟把她当什么了？
谢淮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斑驳的痕迹上，眸底闪过一丝愧疚。
他只知道昨夜自己情难自抑，竟不知自己伤她如此之重。
看得见的地方都有那么多触目惊心的痕迹，那些看不见的地方……
难怪她昨夜哭得那般伤心。
自责涌上心头，他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温柔了几分：“是本王不好，昨夜太没轻没重了。昨夜本王遭人算计，若不是表妹她……罢了，只要你乖乖待在本王身边，本王承诺以后都不再追究你和那工匠之事。往后你便住在养心殿，待本王登基，再为你安排宫殿。”
苏凝芷沉默不语，心中却一片冰凉。
她知道，他依旧介怀她与花容之事，如今的温存，不过是他食髓知味后的贪欢，他想要的，只是她的人，而非她的心。
他对她，有的只是征服的欲望，而非怜惜的爱意。
等苏凝芷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殿内空空荡荡，早已不见谢淮安的身影。
浑身的酸痛无力，让她不禁蹙眉，挣扎着起身。
听到帐内动静，守在殿外的宫女立刻入内，低眉顺眼道：“王妃有何吩咐？”
“换了这床被褥，”苏凝芷强忍不适，声音略带沙哑，“再去，把碧玉叫来。”
“奴婢遵命。”宫女福身退下，训练有素地指挥着其他宫人更换被褥。
不多时，碧玉便匆匆赶来，脸上难掩喜色：“王妃，您终于从冷宫出来了！奴婢这几日一直提心吊胆，今日听闻王爷将您安置在养心殿，这才放下心来。看来王爷即便失忆了，心里终究还是记挂着王妃的！”
苏凝芷闻言，脑海中不禁想起谢淮安昨夜的疯狂，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什么记挂，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碧玉还想再劝，却被苏凝芷打断：“罢了，不说他了。我需要一碗避子汤，这里有药方，你替我去太医院抓药。”
说着，她从枕下取出一张写好的药方递给碧玉。
碧玉面露难色：“王妃，太医院的避子药材管制甚严，没有王爷的允许，恐怕……”
“无妨，”苏凝芷胸有成竹，“这药方上的药材寻常，瞧着并非避子之药，应能瞒混过去。”
碧玉仍是犹豫：“王妃，真要如此吗？王爷如今虽失忆，但奴婢瞧着，他对王妃并非全然无意。王妃若能再诞下麟儿，将来王爷登基，定会给您皇后之位！”
“傻碧玉，你以为皇后之位是靠子嗣就能得到的吗？”苏凝芷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空，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王爷若要称帝，必会选择母族强盛的女子为后，我这样的罪臣之女，如何能入他的眼？即便他有心，何太妃与朝中大臣也不会应允。”
“王妃，您莫要灰心！王爷的性子您最清楚，他决定的事情，旁人如何能左右？您该对王爷多些信心才是！”
苏凝芷轻轻摇头：“碧玉，我并不执着于皇后之位。比起困守深宫，我更向往宫外的自由天地。”
她想起前世为后的日子，虽然锦衣玉食却毫无自由可言，如同被囚禁在金丝笼中的鸟儿。
重活一世，她不愿再重蹈覆辙，天地广阔，她渴望飞鸟一般的自由，而不是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为了一个看似华贵的身份，赔上自己的一生。
“这深宫，即便再富丽堂皇，也不过是一座华丽的牢笼。碧玉，你明白吗？”
碧玉见苏凝芷心意已决，只得默默接过药方，转身离去。
正如苏凝芷所说，她所拟的药方精妙，太医果然没有察觉到其中玄机，不多时便将药材配齐，交给碧玉。
碧玉捧着药材回到养心殿，苏凝芷从中取了几味，略作增减，递给碧玉，吩咐道：“这药材你务必亲手煎熬，切莫假手于人，熬好后即刻送来。”
碧玉领命而去。
谢淮安在御书房批阅完奏章，心心念念着苏凝芷，匆匆赶回养心殿。
见她正倚窗而坐，似在沉思，他连忙褪下身上披风披在她肩上，语气中满是怜惜：“怎的穿得如此单薄？你身子骨弱，若是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这些日子与他争锋相对，苏凝芷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些不习惯，垂眸低声道：“谢王爷。”
“王妃这声道谢，未免太过敷衍。”谢淮安俯身靠近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怎的，王妃连看着本王道谢都不肯吗？”
苏凝芷这才抬眸，撞进他那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眼中，一字一句道：“谢王爷。”话方出口，谢淮安便已倾身而下，吻住了她的唇，辗转缠绵，不容她有丝毫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