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对付萧令仪这种嘴硬之人,必须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而祝由术,便是凤西爵灵机一动想出来的解决策略。

南楚七皇子以赫连玉的身份蛰伏在京城时,如果不是姜岁欢对他使用了祝由术,恐怕到现在都无法揭穿他的伪装。

祝由术与巫术同源,可通过口诀秘法让中术之人在短时间内失去自我意识的控制。

连南楚七皇子都在姜岁欢的术法下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说了个彻底,萧令仪又有什么本事逃过术法控制。

见姜岁欢陷入沉思一言不发,凤西爵忍不住质疑是不是自己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

“岁岁,如果为难,我也可以再另想办法。”

毕竟祝由术在民间已经失传多年,若非道法精深之人,也未必能够使出此术。

伤神费力,说不定还会撞破某些禁忌。

“不,我认同七哥这个提议。”

祝由术虽然已被列为禁术,只要能从萧令仪嘴里问出有用的消息,她不介意耗费心神,来达到最终想要的目的。

得到姜岁欢的认可,凤西爵隔着门缝对沈确做了一个暂停行刑的手势。

经过刚刚一顿鞭打,被高高吊起的萧令仪已经在酷刑的折磨下孱弱不堪。

得到主子指示的沈确丢开手中染血的长鞭,吩咐差役把萧令仪从房梁上放下来。

“砰”地一声,双手得到解脱的萧令仪很是狼狈地摔倒在地。

沈确走过去,在她肩膀处不轻不重地踹了两脚。

“萧将军,还活着么?”

睁开双眼,萧令仪气若游丝地看向居高临下打量自己的沈确。

直到此刻,萧令仪仍嘴硬的辩驳。

“我不是奸细,也没有做对不起朝廷的事,是方梨那个贱人害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公主,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浑身上下不断传来的剧痛提醒萧令仪,她刚刚经历过一场酷刑审讯。

原来皇城司的鞭子抽在身上会这么痛,痛得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方梨,贱人,别让我活着离开皇城司。

只要给我机会走出这里,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沈确面带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不愧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萧将军,骨头长得果然够硬。这要是深闺中养出来的娇娇小姐,一鞭子下去,可就乖乖招供了。”

萧令仪怒不可遏地瞪向沈确,“我没有罪,何来招供。”

沈确也不与她吵嘴。

“有罪没罪,你一个人说了恐怕不算。”

冲两名差役做了个手势,“将她带去审讯房。”

两名差役一左一右架着萧令仪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到一个特殊的房间。

房间四周没有窗户,只有墙壁上挂着几盏烛灯。

萧令仪被粗暴地按坐在木椅上,两只手腕也被粗粝的铁链锁在面前的石桌子。

她试着用力挣了几下,却因碰到被鞭子狠狠抽过的伤口,痛得额头冷汗直流。

“放开我,放开我。”

萧令仪嘴上逞强,心中早已怕得要死。

外界都传皇城司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炼狱,如今亲自走这一遭,才知道外界传闻果然不假。

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以为又是那个比地狱修罗还要可怕的沈确进来继续用刑。

然而这次走进来不是沈确,而是一男一女两位熟人。

凤西爵和姜岁欢。

萧令仪的心尖儿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比起满身血腥味的沈确,凤西爵才是那个更可怕的存在。

连朝廷命官都能被他一脚踢死,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个疯子做不出来的。

直到现在她都忘不了,凤西爵带着皇城司差役闯进秦府抓她时,那犀利又冰冷的目光,就如同盘踞在暗处的凶猛毒蛇,准备随时飞扑过来咬她一口。

凤西爵这一个煞星已经让她招架不住,没想到姜岁欢竟也出现在这里看她笑话。

萧令仪强迫自己输人不输阵,至少不能在姜岁欢面前暴露恐惧。

恶狠狠地瞪向眼前的两个人,萧令仪色厉内荏地警告道:“我是朝廷命官,有军职在身,若祈郡王以权谋私,想借这个机会杀我灭口,劝你最好三思而行。”

“我要是在皇城司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但我夫君不会善罢甘休,昭阳公主也必会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状。”

凤西爵冷冷嗤笑一声。

“已经落到这步田地,萧令仪,没想到你的嘴巴还这么硬。”

她夫君?

她那位好夫君秦淮景,已经在昨天夜里被一把大火烧死了。

“不想再受皮肉之苦,就识相一些,赶紧招供。”

萧令仪愤愤道:“我不是奸细,那封与敌国私通的信件也纯属伪造。祈郡王自诩眼力过人,怎么连伪造的信件都看不出来?”

凤西爵将方梨伪造的那封信拎到她面前。

“你说这个?”

看到信中罗列出来的拙劣内容,萧令仪心里对方梨的恨意更深重了。

“信中的内容都是假的,我与南楚,未曾有过私下往来,我也从未做过任何背叛朝廷的事情。”

沉默良久的姜岁欢忽然开了口。

“我爹当年是怎么死的?”

毫无预兆的一句话,将萧令仪当场问愣了。

“你,你说什么?”

姜岁欢一步步逼近萧令仪。

“洛城一战,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萧令仪露出嘲讽的笑,“洛城一战,白玄冥为护家人,贪生怕死,不惜用两座城池换以求生,最后惨死于百姓之怒,这难道不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么。”

“姜岁欢,无论你多么想给白家洗白,都改变不了他身上的恶行。”

“哦,现在叫你姜岁欢,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听闻你与姜家断了亲,放着丞相府千金不做,偏要给绝了户的白家做女儿,你可真是我见过最愚蠢也是最可笑的一个人。”

明明被挑衅了,姜岁欢却并不动怒。

她在萧令仪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语气平静地问:“听闻你对我爹成见很大,甚至还把萧家的衰落怪罪到了我爹头上。”

提及此事,萧令仪心中便很难不恨。

“白玄冥滥用手中职权,无故打罚麾下将领。导致我爹仕途被毁,萧家的气运也一落千丈,我恨他,难道还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