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不可能”的事情
法戈听完了小梓描述的事情之后，忽然间对自己认识的一名意大利好友的言论产生了认同。
“‘不可能’从来没有成功的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
预知梦、刺杀、破坏光环，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为了阿里乌斯派的行动，为了破坏光环，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
就因为这种原因，就能教唆学生去杀人？啊？
脑袋没病吧？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己曾经调查过的阿里乌斯分校的当前的管理者，并非是学生，而是数秘术的成员。
自己对这名成员的信息知之甚少，但一名显然是成年人的秘密结社成员，自己的头顶都没有光环的家伙居然能名正言顺的混成一所分校的学生会长？就算这不是一座大学校。
现在明白了，原来是你啊——本来法戈还以为阿里乌斯分校教学的东西只是比较邪门，比较硬核以及比较重口味。
只是没想到居然能到这种程度。
即便是以法戈这样的og身份而言，这种学校领导层，不仅没什么人性，也没什么值得尊重的地方。从她们给小梓的任务不难看出来，也没什么下限。
法戈听完了小梓说的所有内容，只能背靠在沙发上——对付没什么下限，还隐藏在阴影中的对象。
这说实话比渚还难搞定，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应当是将小梓保护起来。面对这种对手，对方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背靠沙发，思考了两三分钟之后，法戈沉重的叹了口气：“小梓啊，你在进行任务之前，有没有想到过，自己在双手沾血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觉得在被打上了标签之后，还有人会接纳你吗？”
“我不知道，我在进行任务之前并不知道，只是圣娅同学和我说过之后，我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你已经对这个问题感到了迷茫的话，倒不如说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了。”老师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虽然阿里乌斯多少沾点无药可救了，但小梓还是好同学。
在这种举校一致的对外敌意进行团结和不断用宏观叙事手法给人洗脑的学校里面，在不可避免受到影响的前提下，小梓还能有自己的思考，老师也不能对她提出什么批评。
她做的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努力了。
“亏你能在这种学校的自治区里面生活那么多年，真是不容易。”
她和自己一样，人生的前半段都没得选。但区别是，至少法戈混社会的风城在大多数时候还是个正常地方，只是自己在堕落而已。
小梓则是她身边的整个环境都是烂的。
当整个桶都是烂掉的时候，你不能苛责为什么里面的苹果坏了。而在这样的桶中居然还有好的苹果，这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正所谓恶的平庸性，在整个环境都是崩坏的条件下，就像是阿里乌斯分校这样的，学生们自然不会觉得杀人、颠覆行动、间谍行动、破坏之类的行为是不好的。
而小梓至少现在知道了，她之前做的事情并不光彩，这已经比还在钻牛角尖的纱织强得多了。
“那么现在应当怎么做呢？老师？”小梓看着为难的老师，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相当敏感——自己就是个烫手山芋，被夹在圣三一和阿里乌斯之间。
虽然补课部的学生们非常乐意帮助她，但最后的结局难免演变成自己把她们一起拖下水。如果小梓真的关心自己的同学们的话，那么就此远离、消失是最好的方案。
但这又显得有些不负责任——补课部的另外三人是自己的同伴，或者按照另一种说法，她们是自己的同伙。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就这么抛下自己的朋友。
“你现在的身份与其说是夹在圣三一和阿里乌斯之间，倒不如说是夹在茶会和阿里乌斯之间——实际上你和圣三一的其他社团几乎没有什么矛盾，对吧？”
“如果将圣三一拆分看的话，确实如此——”
但阿里乌斯派系来找圣三一麻烦的话，可不是一句“我们社团和阿里乌斯没有矛盾”就能糊弄过去的。
“我有办法了。”老师忽然想到了一点，在脑袋上出现了一只别人看不见的灯泡，还是点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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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姐妹会驻地——大圣堂
“老师，还有，白洲梓同学，日安。”樱子身着黑袍，戴着金丝镶边的头巾，站在会客室正中，等待着来访的客人。
虽然没有预约，但姐妹会不像是茶会那样的失礼。无论何时，老师来到姐妹会都是有特权的——包括高规格的接待。
圣三一是礼仪和优雅的学校，姐妹会不希望茶会给老师留下的坏印象会扩散到全校。
“真是抱歉，这是计划外的来访，但事出有因，”老师将自己头顶的毛毡帽摘下放在胸前——对方与自己行礼问候，自己也不能看起来像是个乡巴佬似的，“是关于白洲梓同学的事情。”
“这也是上次事件结束之后的后续处理吗？听说只休息了两天之后就开始各处奔走，还承揽了很多原本不属于您和夏莱的工作。”
“吃着甜点、戴着白手套，并不是干活的态度，茶会不愿意干活，我可以代劳将圣三一拉回正轨。”
“老师确实是相当不容易的工作呢——”樱子轻笑一声，“对了，前段时间的刺杀事件，我这里的调查报告基本已经完成了，虽然手头没有文件，但可以与您口述一番。”
“那真是帮了大忙，实不相瞒，樱子同学，今天来找你，也是和刺杀事件有关。”
毕竟主角是小梓，樱子看见老师带着小梓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总之，当时的爆炸时间是凌晨三点，在爆炸前不久，圣娅同学转移到了这座安全屋中。”
凌晨三点——按照小梓的说法，当时圣娅还和自己聊了一段时间，这么说的话
圣娅是夜猫子——证据get daze。
不，不对，这个证据应该没什么用
樱子看着老师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认真听的样子。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讲述：“随后第一个到场的是救护骑士团，准确的说是骑士团的团长，美弥。”
“美弥团长在确认了室内的情况之后，立刻向茶会汇报了紧急情况。”
“而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在难以理解的状况下，当晚在场的所有学生都不知道美弥团长和圣娅同学去了哪里——直到几天之后姐妹会才得到消息，圣娅同学并未身亡。”
救护骑士团和茶会已经尽力将消息掩盖了几天了，非常不容易。
“此外，如果老师听说了诸如‘圣娅同学的遗体’或者是‘圣娅同学身亡’之类的消息，请不要在意，这是美弥团长那里发出的混淆信息。在散布假情报的同时，圣娅同学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谁闲的没事会来触死人的霉头呢？
只有亡者知道活人说的价值和计划是否有效，而亡者从不说话，也从不被打扰。
总之，在这种情况下，茶会不可能将调查的工作交到其他部门和社团手上，而当时的姐妹会还没意识到事情会发展这个局面。
“姐妹会当时确实可以做些什么，但现在再说这些事情为时已晚，况且当时我们并不掌握一些关键的情报，此次经验已经吸收，下不为例。”
“所以你们当时没有掌握，而现在掌握的关键情报是什么？”法戈感觉姐妹会也沾了点茶会的不说人话的坏毛病。
“当时没有掌握到的关键情报中最重要的一条，我们当时还不知道未花是叛徒。”
“未花的行动在补课部刚刚成立，不，在渚将工作重点转移到伊甸条约的时候，就已经很可疑了吧？况且未花代表的派系非常反对签订和平条约。”法戈的言下之意，作为圣三一中的情报主管部门，姐妹会没有及时关注到未花的情况，这应当算是失职，“我觉得就算是一般的圣三一学生都能感觉到未花好像和渚之间的意见有所分歧。”
“是的老师，虽然一般的学生可能对此有预感，但是姐妹会没有，”樱子看起来挺尊重老师，缓缓讲述着当时的情况，“而且当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未花与阿里乌斯派有联系，那么我们就没有调查未花的理由，未花毫无以为是自己人。”
怎么可以调查自己人呢？如果调查出来什么该怎么办？茶会这个风气，怎么到了这里还是同样的情况？
有点欲哭无泪的男人，不得不承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但其实当下最重要的危机是，圣娅同学至今尚未醒来。”
并非昏迷，南无三，姐妹会的情报实际落后。
“哈喽！”
在三人正在聊天的会客室门口，突然出现了熟悉的声音